大庆的小笼包

采之欲遗谁?所思在远道

重逢之前说再见

—背景:魔道+判官,第一次写联动~多多包涵呀

 时间:献舍前夕,一发完

—主忘羡,良尘吉时客串(尘时少就不加tag了)


  静谧的深林里听不到一丝虫鸣鸟叫,咯嚓咯嚓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刺耳,一具走|尸|摇摇晃晃地走在林间,但是仔细看又会发现那走|尸行动起来上身绷得很直,走起路来的腿又总是抬的很高,像是被牵引着腿才得以行动。突然一道蓝色的剑光从走|尸胸膛穿过,薄而透明的剑身带着强大的灵力。走|尸倒下的瞬间像是突然漏了气的球,最后只剩下一团破破烂烂的衣服。

  一双雪白的靴子在旁边站定,仙剑剑锋一转重新回到主人手中。那人一身白衣,背负一把七弦古琴,束一条云纹抹额,皮肤白皙,俊雅至极。浅淡琉璃色的眼瞳平静的注视着地上的东西,那是一节被缠上了白棉线的树枝。这不是很复杂的傀术,对方似乎也没想躲着他。蓝忘机将避尘收回入鞘,示意他也并不想动手。片刻,从远处的树后绕出来两道高挑纤长的身影,服饰都与他有很大差别,其中一个上衣的衣袖只到手肘的人沉着脸倏地将白线收起来,他旁边的人自始至终都神色温和。一时间,沉默的气氛在三个人之间蔓延。

  近日族中小辈们应求助到莫家庄抓走|尸,这求助不难,蓝忘机本想着到莫家庄附近夜猎以防不测,却好像误入了一个幻境一样——因为这里根本不是莫家庄,这是夷陵的一座山!

  “这不是幻境,”尘不到能感觉到闻时现在心情不佳,面前这位面若冰霜的人也不像是会主动开口的样子,“这是一个笼。”尘不到还有半句没说,这还是个异世的笼。

  笼,可以看作一个局,一个由寿终之人最深最重的怨煞和挂碍形成的局,那是他最放不下的心结、遗憾。解笼,就需要判官,消业除秽清是非,叫醒笼主送他干干净净的出去。

  这位世家修士打扮的人应该是被拉进笼里来的,但是……闻时皱了皱眉:他们判官这活儿都干串线了?

  闻时闭上眼,面前修士的周围有了变化。他周身干干净净,唯独胸口处缭绕一团黑气,这样的灵相很正常——人有所欲求再正常不过了。就是不知究竟为何,让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人独独生出这么重的一个执念。

  蓝忘机平静的看着两人,虽然依旧没说话,意思很明显:接下来要做什么?“先找笼心罢,”闻时道,“附近可有什么建筑?”笼心一般是建筑。但是这荒山野岭的四下连个屋子都没有。却听蓝忘机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字:“有。”

  房屋山寨是没有,但是前面山上不远有个山洞,那是不夜天混战后他将魏婴救走藏身的山洞。

  待三人行至山洞前,还没进去,闻时就看到缕缕黑气雾似的从洞中溢散出来。闻时当即傀线就要飞出去,却被白衣修士拦了下来。面前的人一改初见时的无波无澜,失仪的红了眼眶。尘不到将闻时拉到身旁,道:“好强的怨气。”估计连生前遭万鬼分|尸|死|后的怨气也不遑多让。他本意是想提醒二人小心,不想白衣修士闻言竟率先朝洞口走了进去。这笼主好像没有意识,那些怨气在笼中和笼主的意识有关,也好像感觉不到有人靠近,就如同普通的雾气一般安静的弥散着。

  蓝忘机的手攥的指骨发白,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起来。十三年!整整十三年了!那人尸骨无存,问灵他都问不到!那人甚至十三年连他的梦都不曾来过!蓝忘机喃喃道:“魏婴。”原来,已经十三年不曾唤过他了。

  那人一如他们初逃到这里时的模样,一身浴血的玄衣,呆呆的坐在那块石头上。甚至比那个时候看上去更加虚弱。蓝忘机颤抖着向他伸出手去,又怕将那人碰散了,堪堪停在半空。那人这次却抬起头,怔了一瞬后旋即笑起来:“原来……我是要在这里等你啊……蓝湛。”

  魏无羡是知道自己已经|死|了的,死|在乱葬岗围剿,他的魂魄没有被万鬼吞噬分食,没有被招魂,更没有去夺舍。他想,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死|着罢,连尸身都没了,更别提他名声狼藉能有个坟冢了。他无处可去,也无处想去,浑浑噩噩的就到了夷陵的这个山洞里,总觉得就在这里,有件很重要的事情、有个很重要的人,他不记得了。他不知道是何人何事要到何处去寻,但是又不甘心,于是他魂魄执意不散,就在这里等。魏无羡没想到,最后的最后,他等来的、最放不下的还是小古板。

  哦,现在不是小古板了,他死|了这么多年小古板也长大了,少年时是世家楷模,果然现在依旧雅正端方,依然……是“披麻戴孝”。想到这里,魏无羡笑的更开心了。

  魏无羡看着蓝忘机在他面前蹲下身,本来想问他们在这里发生过什么,却被蓝忘机突然落下的泪水惊的把话咽了回去。

  这是,第二次看到蓝湛哭了。魏无羡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问了另一个问题:“当初在屠戮玄武洞你给我哼的那首曲子……蓝湛你再唱一遍给我听听呗?”“好。”

  婉转悠扬的曲调声响起,一如当年。

  “好听。”

  魏无羡顿了顿,接着道:“蓝湛,看在我已经死|了的份儿上,你就别生我的气了。”蓝忘机呼吸一滞,知道他指的是他们次次不欢而散的事。“没有。”

  “嘿嘿,我就知道蓝湛你一定不讨厌我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喜欢你,简直爱的不行。

  “我总想着,以后,要带你去摘莲蓬;要带你去捉山鸡;要和你一起尝尝姑苏的天子笑,你家家规那么严,你一定没喝过;还有我送你的兔子,不知道长大了没……”

  他一向喜欢说个不停,也不管蓝忘机会不会理他了,他说着说着却渐渐没了声音。

  魏无羡死|的时候都不记得有多痛苦,可现在突然感觉到了悲伤。他总觉的自己无牵无挂,孑然一身,原来他是放不下的。他自认死的坦荡,一辈子不曾有过怨怼心结,原来关于蓝湛的所有都是他最深重的遗憾。

  “蓝湛,我……还从没跟你好好告过别。”

  蓝忘机听着那人的一字一句都好像砸在他心口,震得他呼吸都心脏生疼。


  一旁的闻时静静地等着,解笼的时候到了。可下一瞬,变故徒生,景物飞快的消散,笼消失了!闻时皱眉:“怎么回事?”尘不到:“那名叫魏婴的人的魂魄被召走了。”重新活过来的活人,怎么可能再有‘笼’呢。尘不到温和的笑笑:“走吧,我们也该回去了。或者,雪人也想看看他们的故事?”


  蓝忘机运转灵力努力保持清醒,却依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消解、重组,待他回过神来,他已经在莫家庄外好一会儿了。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巨大的悲恸,他的眼睛有些发酸。不远处突然响起姑苏蓝氏的求救信号,蓝忘机来不及回忆,立刻御剑奔向那冲天怨气的中心。


  “含光君!”“含光君,那位莫公子不知去哪儿了。此人虽修邪路却在刚刚为我们解了围。”

  “日后再见需道谢。”“是。”


  大梵山——

  笛声宁静和缓。


  “含光君这样的,我就很喜欢!”

  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
  “!嗯?”

  “这个人,我带回蓝家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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